什么是国家？
- Jia Han
- Apr 10, 20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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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国家？或者说国家是什么？许多华人都搞错。大陆人常常错的更离谱。大概主要原因有两方面。一是中英文（或者说中文西文）的差别。中文的国家对应两个英文词：nation, nation-state。另外一个原因是中共常常有意混淆词汇的意义。在< 林培瑞：中共的“问题辞令”>一文讲到中共用词的特殊性【1】。
另一方面即使英文社科文献常常也不是很清楚。我第一次注意到这个问题是学习意识形态学的国家主义(nationalism)时。这门课通常属于本科大二程度。一本通用课本是【2】但其中国家主义讲得不太清楚。后来，福山的两本政治秩序课本【3,4】对我有不少帮助。福山这两部书俯瞰了世界各主要文明的政体起源和发展历史。一个缺陷是福山的哲学思想受黑格尔很大影响。作为教材他尽量使课本易懂。所以他的两部书的主线是政体的演化。虽然这些演化可能不同，但他认为最终都会发展成自由民主制（即他的历史终结论）。我以前认同福山的看法，所以没有深入考虑他的表达。他虽然区分nation和nation－state，但并没有严格定义和比较。
后来我曾经想整理一下国家的准确定义。那时我已经清楚nation － state 与nation的区别。 世界早就存在nation。旧约圣经就已经有 nation，就是说 nation 至少有3000年的历史。但nation－state 是法国大革命和美国独立时期才产生。我那时找来一些文献学习。例如我曾经翻过Ernest Gellner 的两本书【5,6】。结果发现许多地方表达的不清楚，或者有缺陷。后来这事就搁置下来。
再后来一位网友推荐一本书【7】，据说有相当影响。读后觉得是不错，很有价值。这本书俯瞰许多后起国家从nation或是其它政体发展到nation－states的经历。如书的题目所示，它们的过程和结果有很多偶然性和随意性。现在世界上的许多纷争甚至战争，其起因许多与nation－states的发展有关。这实际上就更需要了解国家（nation－state，nationalism）的严格定义和演进。
对这些我已经有些idea。本来准备以后有时间做些研究。现在看到John Charvet, Liberalism 【8】。我发现这本书非常好（excellent），强力推荐。
再加相关一点。早先我认为黑格尔哲学已经为学术界广为接受。其实远没有这么简单，还有许多争议。后来我逐步明白，这是哲学的普遍现象。部分原因这是哲学的本质所决定。要认真学习黑格尔哲学大陆学人基本上没有可能，也没有必要。对于绝大多数人（无论大陆人还是西方人）来说，只要真正懂得史密斯的《政治哲学》就可以了，但需要真正懂得。当然对黑格尔哲学有个粗略的了解也有用处。有一本很好的俯瞰黑格尔哲学的小书【9】。我曾写过一篇介绍这本书及其与中国政体的联系【10】。
References:
[1] 林培瑞：中共的“问题辞令”
[2] Andrew Heywood, "Political Ideologies," 4th ed., Palgrave Macmillan, 2007.
[3] Francis Fukuyama, "The Origins of Political Order: From Prehuman Times to the French Revolution,"Farrar, Straus and Giroux, 2011.
[4] Francis Fukuyama, "Political Order and Political Decay: From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o the Globalization of Democracy," Farrar, Straus and Giroux, 2014.
[5] Ernest Gellner, "Culture, Identity, and Politics," 1987.
[6] Ernest Gellner, Nations and Nationalism, 1983.
[7] Benedict Anderson, Imagined Communities: Reflections on the Origin and Spread of Nationalism, Revised ed, Verso; 2006.
[8] John Charvet, Liberalism: The Basics, Routledge, 2018, pp.109-116.
[9]Peter Singer, “Hegel: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,” Oxford University Press; Revised ed., 2001.
相关链接：
韩家亮：国家的定义和政体演化 https://hx.ciaos.org/?p=158408
韩家亮：关于国家的起源 https://hx.ciaos.org/?p=161787
Samuel P. Huntington, Who Are We?: The Challenges to America's National Identity, Simon & Schuster, 2005.
Francis Fukuyama, “Identity: the demand for dignity and the politics of resentment,” Picador, 2019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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